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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Dream 梦想】白侠客×鬼侧妃

“我有两个梦想，一个是功业，一个是你。”

古言功底为零的预警|可能有bug|中间那段文言极可能用法不地道|文笔极差|当一个独立故事来写超希望你们能喜欢|这个人设真的很喜欢所以不希望写毁掉|拖了这么久你们还爱我吗|完整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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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引】

湖国十七年，冬，大雪。

天地间白茫茫一片，纷纷扬扬的白落满原先金碧辉煌的东宫，放眼，是满目的一色。炅先生拢紧肩上的皮草围脖，手轻轻摩挲掌中缠丝苍翠叶暖炉，目光落在身边三寸的女子身上。

女子一身云霏妆花缎织彩飞蝶宫装，外披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，妆容精致，满头华贵珠饰，恍若神妃仙子下凡。可女子轻轻颦眉，愁绪写在明澈的剪水双瞳中，浓得无法化开却又刻意隐忍。

良久，先生轻轻开口：“你喜欢他。”

抛却宫中繁杂的礼节，像个亲近的长辈，炅先生平淡如水的声音激起了鬼侧妃心中的波澜。

她微仰脖颈，听见发髻上的步摇珠钗轻晃碰撞的清脆声音，脑中浮现那少年着一袭蓝衣风姿卓绝的身影。她半含欣喜又混杂着苦涩地回应：

“是，先生。”

先生似乎在意料之中，又问：“但是你要放他走？”

她思索了一会，只是点头，柔美白皙的小脸写着笃定。“是，他心里有个梦，我知道的，”有似是自言自语地，她重复了一遍，“我知道他一直有个梦。”她记得少年手执长剑，披甲上马的英姿，少年干净明亮的眸子里容得下塞北几千里的草原，又装着南海浩浩荡荡几百里的烟波……

炅先生轻轻叹一声，伴随几声长久难愈的干咳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
“你舍不得？”

分明是问句，说出来却又像是一句早已尘埃落定的陈述。

鬼侧妃放眼望去，大雪漫漫，没有要停止的迹象，悄悄湮灭掩盖了之前有人来过的痕迹。

“舍不得，须舍。”

【壹】

“撒撒，我求求你，让他去吧。”

殿上一人一身明黄，高高坐在殿中一柄青金瑞兽雕漆椅上。女子跪伏着苦苦哀求，几乎要哭出声来。

撒太子眸色微冷，更多的是无奈丝丝渗入他手中紧攥的紫檀念珠，道：“白侠客着实武艺无双、智谋超群，可毕竟资历太浅……爱妃要知道，他从前不过是个侠客……”

那女子仍然不依不饶，不绝地低泣着，不顾那人的回绝，只是用平生所有的固执一遍遍地求。太子终究是心软了，亦或是有搏一搏的打算，最终还是传令由白侠客披帅出征。

鬼侧妃默默拭泪，想起他，便觉得都是值得的。

【贰】

大雪落了三日，终于到了雪后初晴的时候。

鬼侧妃华服盛妆，在宫门前等来了白侠客。彼时少年今一身戎装，眉间褪去年少的青涩，平添几分英武豪气。他来是撒太子默许的，一国储君若这点洞察也未有，真真是奇事一桩。

那人走近，步子里似乎压抑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，抬手似乎想拥住她，却在即刻缩回。他眼睛有闪过一瞬的、无法抑制的灼热，却极其克制而短暂。她知道，他一向是理智守礼的，且此时他是军中主帅，她是太子侧妃，太子虽当做看不见，白侠客多少也会为她想。

深黑的眸子蕴着一抹细微的酸，又更多是温柔的难舍，映在她同样乌黑的瞳仁上，如雪化般，无声地渗进她的心扉。

“鬼鬼，”他唤她的小名，“多想抱抱你。”几句言语，轻，且柔和，却在字句间融了侠客仗剑二十年来从不曾有的柔情。俊眉微敛，是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的无奈酸楚。

鬼侧妃清澈的眸含着些复杂的情绪，既欢欣，同时又忧思着。这一瞬间她有些醒悟，那年盛夏父亲送她出府的眼神，前路茫远，是荣耀，是人人钦羡，亦是步步惊心。

“没事儿，我会好好回来，到时候给你捎你喜欢的羊乳糕，好不好？”他声音温和，却又笃定之至，有着让她安心的力量。他终究没能克制，伸手摸摸她的发顶，很轻很快，甚至一点也没有将她的发髻弄乱，像是带着细雪的微风温柔吹拂。

“鬼鬼，等我回来。”

【叁】

烛台上的烛火燃尽又复点燃，着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，鬼侧妃临了一张又一张的字。鬼侧妃那年冬天忽然兴起学了书法，她自幼聪颖，又勤于钻研，不过数月便有了样子。

油墨的馨香在宫室内翻飞流转，原先就寂寥的时光似乎也生出了几分静好。

不知为何，她心中忽然有些烦乱，只觉忧愁，笔下原先的行云流水也梗塞凝绝了。随意将笔置于青玉笔架上，执起案上一只盛了酒的青花莲纹缠枝小杯，鬼侧妃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声。

紫铜金叶纹的烛台上仍旧燃着黄色的光，烛光流泻充盈一室，不知是酒意上涌亦或烛光醉人，这些竟将那些记忆带回了她的脑海。

是湖国十五年的秋收会。

圣上宴请群臣、各方贤士，太子携眷作陪。歌舞宴乐，美酒醉人，尽管如此，鬼侧妃一向不喜欢这些场合。她一个人也没带，借口吹风醒酒偷偷溜出去。

琉璃屏画宫灯燃着暖黄的光，成片连缀在一起，耀目却不灼人，亮起宫中无人的夜。话本中才子佳人总在这样的夜里，于千鲤湖畔、白玉雕花栏桥边偶遇彼此，往后生出许多你侬我侬的儿女情长来……

想到这里，鬼侧妃不禁有些失落。          

追逐权位、为了帝位不择手段的撒太子给了她宫殿衣食，却给不了她从小梦到、渴盼着的东西，永远也给不了。

凉风起了。

远处来的少年着一身碧蓝的衣裳，英俊挺拔，明眸让潋滟湖光、灯火微明通通颜色尽失，眸光装一个眼前的她，又仿佛灌了陈年的佳酿，叫她几乎沉醉其中。

他说，微臣姓白，名敬亭。

她问如何写，他声音温柔。

“相看两不厌，唯有敬亭山。”

……

鬼侧妃眼中有一瞬间的清明，仿佛远远望见他驰骋纵横、建功立业的场景，一丝咸湿迷蒙了双眼，迷迷糊糊倒在案上，醉意又涌上来。

也许醉了，就不想他了。

不觉间，一阵料峭春风入户，几纸字稿散落一地，飘出窗外，正巧落在一双金丝线龙纹锦缎鞋跟前。路过的那人拾起来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；

“忧来思君不敢忘，不觉泪下沾衣裳。”

……

那人动作一滞，接着匆匆回了寝殿，展开信纸，叫了个小厮替他磨墨。紧接着一阵奋笔疾书。因为，他一点也不想缓，想让这信一路向北、到达远方。

【肆】

固封的信件被她拆开，抽出一沓历经奔波却小心收好折叠整齐的信纸。数十封齐齐装在一只信封里，像是攒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一次寄出似的。每一个字静静躺着，她却如闻那人柔和声音：

“映洁亲启：

吾已至塞北，一切安好。

叛军骄横，轻敌冒进，入吾阵，败逃。然，贼人兵马众多，踞数城，平贼非一日之业也。度归期渺渺，唯盼卿平安无忧。

勿挂心。

白某”

“映洁亲启：

吾至北原，幅员千里，广袤无际。卿若见此好景，必欲久居。嗟乎！唯盼他生伴卿重游，了却此生遗恨。

盼卿平安，勿挂心。

白某”

“映洁亲启：……”

……

前几封字迹方正整齐，到了后几封竟有些扭曲模糊，似是提笔时在微微地颤。也许是中了流矢，也许是沙场无眼，受了旁的伤……他字字句句写着“勿挂心”，可又叫人如何不挂心。

信封里最后孑然躺着一封，字迹显然好了许多，却像是非常焦急匆匆写下。

“映洁：

对不住。

不知卿之忧心至此，卿卿保重，待吾归。

白某”

克制如他，在最后关头写下亲昵的“卿卿”二字。

无忧如她，在金碧辉煌的东宫中失声泪流。

【伍】

撒太子刚刚下朝着一身朝服进来的时候，鬼侧妃正蜷在紫檀木折枝梅花宽榻上。

她闻声爬起来，推开怀中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，草草行了个礼。太子一时惊异于放肆惯了的侧妃竟要向他行礼，愣了半晌，而后在榻一侧的花梨木交椅上坐下来，开口道：“爱妃，白卿为本王立了大功。塞北之乱闹了两年，白卿出征半年便为本王平了心腹大患。爱妃，本王要谢谢你。”

她一听“白卿”二字，眼睛里瞬间有了神采，半是惊喜，半掺忧惧。听见太子又补了句白卿无恙，收拾完残局便班师，她乌黑如墨的眼睛瞬间露出了半年来最多的欣喜，眼角、丹唇也一俱染上欢欣，甚至有了喜极而泣的冲动，喃喃着什么，说不出话来。

撒太子一向严肃，如今眼睛里也渗出些许笑意来，道：“鬼鬼，去接他吧。到塞北去。”

终于放下架子说出她的小名，撒太子觉得有些释然，藏了许多年的愧随着这一声“鬼鬼”一下子淡了许多，声音莫名多了几分送别的意味。想起数月来憔悴失魂的样子，又道：“对外本王就说，东宫走水了，太子侧妃香消玉殒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就被鬼侧妃打断，心情很好地开玩笑：“撒撒你还真舍得为我烧宫殿啊……”

被她笑吝啬，太子佯装要生气，却提不起怒意，不像鬼侧妃的夫君，反倒像慈祥的父兄：“十年前先生问本王与你有何梦想，本王只道愿开创盛世，而你却问何为梦想。那时本王笑你，先生却耐心解说梦想就是最想做的，不论如何都闪闪发光让人想靠近。你思索了一会，道：‘我想有人陪着我。’十年转瞬，鬼鬼，你找到了。是本王对不住你，去找他吧。”

鬼侧妃的泪再也无法止住，扑上去拥住了撒太子，不知如何才能感谢这个自愿将自己的一生困在权力的金丝笼中，却始终对她有愧的男子。

“谢谢。”她道。

“去吧。”他只是重复，却也是他心中唯一所想。

【陆】

如今已是将军的侠客跋涉了整整三天，方才到达雪原与人境的边界。矫健的白马累得发出一声嘶鸣，而他沾了鲜血的衣甲来不及换下，是荣耀而又令人惊心的印记。

------终于，结束这场大乱。

他勒马停在驿站前，半掩的木门从里急急转开，驿站中人似是听闻远方渐进的马蹄声连忙奔出来。

日思夜想的女子褪去华服、摘去首饰，一身素净，三千青丝倾泻而下，自然、美好，却有着摄人心魄的美丽。她看清了来人便匆匆扑进那人的怀抱，小小的身躯都充盈了心安。一瞬间，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填补盈满、黑暗扫尽，光亮无比。

就好像，只剩他们两个。

他抬起已痊愈了大半的右臂，将她完全拢进怀里，微微低下头，把下颌轻轻倚在她柔软的肩上。他忽而觉得鼻腔酸涩，竟不争气地有泪流的冲动，却又不舍她陪他落泪，生生抑了回去。她轻轻踮着脚尖，离他更近。是有些奇怪，却又无比舒适的姿势。

白侠客浅淡却坚决的声音萦绕在鬼侧妃耳畔：“我有两个梦想，一个是功业，一个是你。”

【END】【2018.6.30】【By陆寻卿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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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觉得还有蛮多遗憾

哇刚才居然一直说我敏感词，最后发现是junlintianxia 震惊